第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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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致飛把著一杯紅酒, 漫不經心地與人說話，時而掏出手機瞄一眼, 時而把視線投到遠處。
算算時間，於誠也差不多該到了。莫非路上堵車？
他沖對面的人輕輕笑了一下，表示有事先告辭。
走出大堂，許致飛四處看了看，站到一個角落裏，掏出手機。
他發消息問於誠到哪兒了, 等了一分鐘，對方沒有回覆。
許致飛大為皺眉。要是堵車了, 肯定會註意到短信跟自己說一聲才對。
不會出什麽事了吧？
兩名服務員端著紅酒往大堂裏走，邊走邊八卦道：“剛剛那個男生好帥，是娛樂圈新晉的小鮮肉嗎？可惜被人叫進包間裏了……”
“不都這樣嗎，長得越好看越容易被潛。不過確實可惜啊, 那麽帥的人, 為什麽會想不開願意被一個老女人或者gay潛呢？”
“要是我也有錢就好了，我也去包小帥哥。”
“美的你！”
她們小聲嬉笑著,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：
“你們說的帥哥是這個人麽？”
許致飛臉色鐵青，立著手機, 手機上是於誠的照片。
他當然不相信於誠會接受什麽潛規則。要是能潛, 輪得著別人出手麽？
但是, 會不會有人見色起意, 設計些陰謀詭計就說不定了！
“許、許致飛！”一人驚叫出口。
“是他麽？”許致飛咬著牙, 又問了一遍。
服務員費力地轉頭看了眼手機屏幕, 點點頭：“是、是他。”
“他被帶到哪兒去了？”
另一人指了個方向：“上了二樓，那邊的貴賓廂。”
“多謝。”許致飛匆匆轉身離去。
兩名女生驚魂未定。一人問道：“什麽情況？許致飛怎麽也……？”
她瞬間腦補一出大戲。
另一人搖搖頭：“這不是我們該管的，趕緊去幹活了。”
貴賓廂，二樓，又給了方向，就很好找了。
為了給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務，肥貓酒店的貴賓廂周圍都沒有其他房間。
許致飛很快鎖定目標，二話不說，提起一腳猛地踹開了房門。
視線內，於誠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，聽到聲音疑惑地回頭望向自己。
見狀，許致飛松了口氣。
然而，等到他把視線挪到廂房裏另一個人的身上時，又瞬間冷下臉來。
他徑直走向於誠身前。
於誠站起來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許致飛說：“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，我擔心你。”
於誠一怔，立刻看了看手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調成靜音模式了。
許明青也站起身來。遲疑片刻，他低低地喊了一聲：“小飛。”
許致飛沒理會，對於誠說：“走吧，那邊要開始了。”
“呃。”於誠看看許明青，又看看許致飛，最終點了個頭。
出了門後，於誠說：“這樣好嗎？一句話都不說？”
許明青把自己叫到廂房之後，沒說幾句話，許致飛就進來了。
他只知道許致飛很不待見自己的父親，至於原因，還一概不知，也就不好發表什麽看法。
“你在這裏等我一分鐘，我馬上回來。”許致飛說。
“嗯。”於誠點點頭。
許明青仍佇在原地，心情跌落谷底。
見兒子去而覆返，他面色好轉：“小飛。”
“我警告你，”許致飛冷道：“你最好不要在他身上打主意。”
許明青解釋道：“我對他沒有惡意。爸爸不是老古董，不會……”
“這樣最好。”許致飛打斷了他的話，道：“至於你心裏是怎麽想的，跟我無關。”
許明青欲說些什麽，許致飛打了個停的手勢。
於誠還在門外等著，他不想浪費時間，一口氣說完：“我查過《風月》的投資方，只是沒想到物華公司也被許總控股。說真的，許總把他弄到這個劇組，我很感謝，所以才會願意站在這裏說這些話。不過，如果許總要是覺得因為這個就能讓我釋懷當年的事，那可真是想得太多了。”
“如果許總有心補償的話，就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。”
說罷，許致飛頭也不回地走掉了。
許明青往後退了一步，右手扶住桌面。站了一會兒，他嘆了口氣。
出來後，看見於誠乖巧地立在門旁，低頭觀察著地面的花紋，許致飛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他走近說。
於誠觀察著許致飛臉上的表情，點了點頭。
往前走了幾步，於誠道：“你……沒事吧？”
許致飛微微揚眉，說：“剛才有點事。不過你這麽關心我，我心裏就舒服多了。”
“咳，”於誠清咳一聲，道：“能跟我說說嗎？關於你父親的事。”
許致飛停下腳步，定定地看著他：“你想知道？”
於誠恍了恍神，而後堅定地說：“嗯。”
許明青帶來的煩躁在這一刻徹底消失幹凈。許致飛說：“好。這裏人多，改天。改天我一定詳詳細細地說給你聽。”
兩人繼續慢慢朝大廳走。許致飛又問道：“還有幾天就是五一節了，有什麽打算嗎？”
於誠苦笑道：“我的五一節已經被我妹妹承包了。”
“哦？”
“之前我答應過她，要是她考試能進年級前五十，提什麽要求都行。她讓我五一帶她出去玩，具體什麽地方還沒說。不過平時學習壓力那麽大，難得放幾天假，我覺得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也不錯。”
許致飛揚了揚嘴角：“原來如此。”
看到許致飛這副表情，於誠一楞，若有所思。
回到大堂，制片人正站在最前方的臺面上，拿著話筒講話。
許致飛領著於誠去他之前的座位，旁邊也給於誠留了位置。
“許老師，您終於回來了啊。”一個人走過來說：“李導讓我過來問問您，想讓您等會跟他一起上去講兩句，行嗎？”
李導名望很高，鮮少開口邀請人，自己又是《風月》的男主，於情於理，都不應該推辭。
他看了看身邊的於誠。
於誠笑道：“你去吧，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許致飛點頭：“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於誠有些好笑地坐了下來。
他中午吃得少，這會兒已經很餓了，便從桌上拿起一塊玉米糕吃。
不一會兒，許致飛出現在臺上。
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話講，大多都是客套。
只不過從某些人的嘴裏說出來，客套話也會產生力量。
下面的人用力鼓著掌。於誠不好搞特殊，就把沒吃完的糕點含在嘴裏，也跟著鼓掌。
臉頰鼓起，嘴裏咬著東西，不太情願地跟隨眾人鼓掌，就像一個吃零食時被打擾到了的小孩子。
臺上的許致飛正好瞥來，見於誠這副模樣，沒忍住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嗯？發生了什麽？
臺下劇組的人一半不明所以，另一半跟著一起笑。
李導困惑地看著這位前途不可限量、平時高冷得不行的年輕人。
於誠心知是自己的錯，停止其他行動，飛快地將嘴裏的玉米糕吃完。
回來後，許致飛挑眉道：“這麽餓？”
“嗯，”於誠也不羞赧：“中午沒怎麽吃，已經前胸貼後背了。”
許致飛“啊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就別管臺上的人了，趕緊吃吧。你這麽瘦，要多吃一點才行。”
“這話可不對，”於誠一邊吃東西一邊道：“你在娛樂圈裏，不是體驗最深才對嗎？瘦一點才上鏡。我不打算在娛樂圈混下去，不過當主播也是一樣吶。”
邊狼吞虎咽邊說這些話，許致飛莫名覺得喜感，又笑了出來。
“……”於誠道：“你又笑什麽！”
“沒什麽，”許致飛勾起嘴角說：“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。”
“……”
殺青宴結束時，已經晚上十點了。
就算再不願意，許致飛還是得盡快將於誠送回Z大，否則便趕不上門禁。
這回，他特地將助理打發走，自己開車送。
今天的相處雖然短暫，卻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和於誠談戀愛了。
於是現在送他回學校，身份似乎也跟著變得不同了。戀愛的時候，作為男友，送另一方回去，不是很尋常的事情麽？
“要不，你同我說說你父親的事？”於誠嘗試性地問。
“好。”許致飛放緩車速。
車外燈火喧囂，車內，許致飛靜靜地敘說著往事。
停車的時候，許致飛也恰好講完了故事。
於誠沒有安慰人的經驗，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寬慰許致飛。他暗暗慶幸自己當時沒有盲目地答應許明青的請求。
“快回去吧，一會兒該進不去宿舍樓了。”許致飛催促道。
“嗯。”於誠深深地看了許致飛一眼，推門下車。
回到宿舍，室友都還沒休息。
於誠先不急著洗漱，掏出手機。看看時間，十一點整，今天又是周六，按照以往的經驗，自己的妹妹應該還沒睡。
想到許致飛聽到自己五一帶妹妹出去玩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志得意滿，再想想這段時間妹妹一反常態的優異表現，他很難不對二者產生聯想。
於誠發消息問：“想好去什麽地方玩了嗎？我該訂機票了。”
於曉曉立刻就回覆了：“想好了！我想去看大海，去海灘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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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算時間，於誠也差不多該到了。莫非路上堵車？
他沖對面的人輕輕笑了一下，表示有事先告辭。
走出大堂，許致飛四處看了看，站到一個角落裏，掏出手機。
他發消息問於誠到哪兒了, 等了一分鐘，對方沒有回覆。
許致飛大為皺眉。要是堵車了, 肯定會註意到短信跟自己說一聲才對。
不會出什麽事了吧？
兩名服務員端著紅酒往大堂裏走，邊走邊八卦道：“剛剛那個男生好帥，是娛樂圈新晉的小鮮肉嗎？可惜被人叫進包間裏了……”
“不都這樣嗎，長得越好看越容易被潛。不過確實可惜啊, 那麽帥的人, 為什麽會想不開願意被一個老女人或者gay潛呢？”
“要是我也有錢就好了，我也去包小帥哥。”
“美的你！”
她們小聲嬉笑著,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：
“你們說的帥哥是這個人麽？”
許致飛臉色鐵青，立著手機, 手機上是於誠的照片。
他當然不相信於誠會接受什麽潛規則。要是能潛, 輪得著別人出手麽？
但是, 會不會有人見色起意, 設計些陰謀詭計就說不定了！
“許、許致飛！”一人驚叫出口。
“是他麽？”許致飛咬著牙, 又問了一遍。
服務員費力地轉頭看了眼手機屏幕, 點點頭：“是、是他。”
“他被帶到哪兒去了？”
另一人指了個方向：“上了二樓，那邊的貴賓廂。”
“多謝。”許致飛匆匆轉身離去。
兩名女生驚魂未定。一人問道：“什麽情況？許致飛怎麽也……？”
她瞬間腦補一出大戲。
另一人搖搖頭：“這不是我們該管的，趕緊去幹活了。”
貴賓廂，二樓，又給了方向，就很好找了。
為了給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務，肥貓酒店的貴賓廂周圍都沒有其他房間。
許致飛很快鎖定目標，二話不說，提起一腳猛地踹開了房門。
視線內，於誠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，聽到聲音疑惑地回頭望向自己。
見狀，許致飛松了口氣。
然而，等到他把視線挪到廂房裏另一個人的身上時，又瞬間冷下臉來。
他徑直走向於誠身前。
於誠站起來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許致飛說：“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，我擔心你。”
於誠一怔，立刻看了看手機，不知道什麽時候調成靜音模式了。
許明青也站起身來。遲疑片刻，他低低地喊了一聲：“小飛。”
許致飛沒理會，對於誠說：“走吧，那邊要開始了。”
“呃。”於誠看看許明青，又看看許致飛，最終點了個頭。
出了門後，於誠說：“這樣好嗎？一句話都不說？”
許明青把自己叫到廂房之後，沒說幾句話，許致飛就進來了。
他只知道許致飛很不待見自己的父親，至於原因，還一概不知，也就不好發表什麽看法。
“你在這裏等我一分鐘，我馬上回來。”許致飛說。
“嗯。”於誠點點頭。
許明青仍佇在原地，心情跌落谷底。
見兒子去而覆返，他面色好轉：“小飛。”
“我警告你，”許致飛冷道：“你最好不要在他身上打主意。”
許明青解釋道：“我對他沒有惡意。爸爸不是老古董，不會……”
“這樣最好。”許致飛打斷了他的話，道：“至於你心裏是怎麽想的，跟我無關。”
許明青欲說些什麽，許致飛打了個停的手勢。
於誠還在門外等著，他不想浪費時間，一口氣說完：“我查過《風月》的投資方，只是沒想到物華公司也被許總控股。說真的，許總把他弄到這個劇組，我很感謝，所以才會願意站在這裏說這些話。不過，如果許總要是覺得因為這個就能讓我釋懷當年的事，那可真是想得太多了。”
“如果許總有心補償的話，就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。”
說罷，許致飛頭也不回地走掉了。
許明青往後退了一步，右手扶住桌面。站了一會兒，他嘆了口氣。
出來後，看見於誠乖巧地立在門旁，低頭觀察著地面的花紋，許致飛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他走近說。
於誠觀察著許致飛臉上的表情，點了點頭。
往前走了幾步，於誠道：“你……沒事吧？”
許致飛微微揚眉，說：“剛才有點事。不過你這麽關心我，我心裏就舒服多了。”
“咳，”於誠清咳一聲，道：“能跟我說說嗎？關於你父親的事。”
許致飛停下腳步，定定地看著他：“你想知道？”
於誠恍了恍神，而後堅定地說：“嗯。”
許明青帶來的煩躁在這一刻徹底消失幹凈。許致飛說：“好。這裏人多，改天。改天我一定詳詳細細地說給你聽。”
兩人繼續慢慢朝大廳走。許致飛又問道：“還有幾天就是五一節了，有什麽打算嗎？”
於誠苦笑道：“我的五一節已經被我妹妹承包了。”
“哦？”
“之前我答應過她，要是她考試能進年級前五十，提什麽要求都行。她讓我五一帶她出去玩，具體什麽地方還沒說。不過平時學習壓力那麽大，難得放幾天假，我覺得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也不錯。”
許致飛揚了揚嘴角：“原來如此。”
看到許致飛這副表情，於誠一楞，若有所思。
回到大堂，制片人正站在最前方的臺面上，拿著話筒講話。
許致飛領著於誠去他之前的座位，旁邊也給於誠留了位置。
“許老師，您終於回來了啊。”一個人走過來說：“李導讓我過來問問您，想讓您等會跟他一起上去講兩句，行嗎？”
李導名望很高，鮮少開口邀請人，自己又是《風月》的男主，於情於理，都不應該推辭。
他看了看身邊的於誠。
於誠笑道：“你去吧，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許致飛點頭：“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於誠有些好笑地坐了下來。
他中午吃得少，這會兒已經很餓了，便從桌上拿起一塊玉米糕吃。
不一會兒，許致飛出現在臺上。
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話講，大多都是客套。
只不過從某些人的嘴裏說出來，客套話也會產生力量。
下面的人用力鼓著掌。於誠不好搞特殊，就把沒吃完的糕點含在嘴裏，也跟著鼓掌。
臉頰鼓起，嘴裏咬著東西，不太情願地跟隨眾人鼓掌，就像一個吃零食時被打擾到了的小孩子。
臺上的許致飛正好瞥來，見於誠這副模樣，沒忍住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嗯？發生了什麽？
臺下劇組的人一半不明所以，另一半跟著一起笑。
李導困惑地看著這位前途不可限量、平時高冷得不行的年輕人。
於誠心知是自己的錯，停止其他行動，飛快地將嘴裏的玉米糕吃完。
回來後，許致飛挑眉道：“這麽餓？”
“嗯，”於誠也不羞赧：“中午沒怎麽吃，已經前胸貼後背了。”
許致飛“啊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就別管臺上的人了，趕緊吃吧。你這麽瘦，要多吃一點才行。”
“這話可不對，”於誠一邊吃東西一邊道：“你在娛樂圈裏，不是體驗最深才對嗎？瘦一點才上鏡。我不打算在娛樂圈混下去，不過當主播也是一樣吶。”
邊狼吞虎咽邊說這些話，許致飛莫名覺得喜感，又笑了出來。
“……”於誠道：“你又笑什麽！”
“沒什麽，”許致飛勾起嘴角說：“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。”
“……”
殺青宴結束時，已經晚上十點了。
就算再不願意，許致飛還是得盡快將於誠送回Z大，否則便趕不上門禁。
這回，他特地將助理打發走，自己開車送。
今天的相處雖然短暫，卻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和於誠談戀愛了。
於是現在送他回學校，身份似乎也跟著變得不同了。戀愛的時候，作為男友，送另一方回去，不是很尋常的事情麽？
“要不，你同我說說你父親的事？”於誠嘗試性地問。
“好。”許致飛放緩車速。
車外燈火喧囂，車內，許致飛靜靜地敘說著往事。
停車的時候，許致飛也恰好講完了故事。
於誠沒有安慰人的經驗，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寬慰許致飛。他暗暗慶幸自己當時沒有盲目地答應許明青的請求。
“快回去吧，一會兒該進不去宿舍樓了。”許致飛催促道。
“嗯。”於誠深深地看了許致飛一眼，推門下車。
回到宿舍，室友都還沒休息。
於誠先不急著洗漱，掏出手機。看看時間，十一點整，今天又是周六，按照以往的經驗，自己的妹妹應該還沒睡。
想到許致飛聽到自己五一帶妹妹出去玩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志得意滿，再想想這段時間妹妹一反常態的優異表現，他很難不對二者產生聯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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